社会学研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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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来中国社会的四个心态变化

零点研究咨询集团董事长、观察者网专栏作者袁岳为南方周末CSR研究中心提供了这份中国人当下的心态变化调查报告,这份总结不仅拥有社会学研究的意义,对企业机构和公益组织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决策依据。

一、生活满意度回升缓慢,难以实现有效提升

过上更加满意的生活是新一届政府对民众的庄重承诺。根据零点集团2002年至2013年的调查结果,城乡居民生活满意度水平整体发展平稳,波动幅度相对较小。生活满意度与GDP、民众收入水平并非简单的正相关关系,在民众收入水平达到临界值后,收入对民众生活满意度的边际效应大幅减少。生活满意度水平的变化还与社会公平程度、政府公信力水平等有重要关联。考虑到中国当前的社会形势,民众对生活满意度的提升信心并不足。

二、阶层流动性低,底层民众对阶层提升缺少信心

根据零点集团对民众最关注社会问题的历年调查:2000至2006年间,就业和社会保障是民众关注的社会问题;2007年起变成了物价、房价问题;以收入分配为代表的贫富分化问题在关注度连年上升后,2013年第一次成为民众最关注的社会问题。社会不公平的一个重要后果就是阶层流动性降低。调查显示,当前社会民众中自认属于中下层、中层和中上层的比例分别为60.8%、34.2%和4.3%。下层和中下层两个阶层的代际流动基本处于停滞状态,对于未来的阶层提升,有47%认为未来自己的社会地位会实现向上流动。

三、政府服务的进步速度低于民众预期的增长速度

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逐步深入,民众对于政府的预期开始增加。这就意味着政府与以往同样的进步、同样的管理方式并不能使民众满意。中央政府不断提出高效、廉洁、法治政府建设等承诺,地方政府的素质结构和能力结构短期内却难以让承诺落成现实,各种落差使得地方政府面临着满意度和信任度挑战。零点集团的调查显示,中央政府的满意度水平多年维持在80分左右,省、直辖市、地级市政府在75分左右,区、县政府在70分左右,乡镇政府、街道办事处在65分左右。 政府满意度和信任度的下降其实不能简单地归结于政府的不努力。从绝对量上,政府正在越来越变为一个比以前更高效、更开放、更热情的政府。

四、负面社会心态引发犬儒主义

中国民众是一个具有正能量的族群,但当前社会中的一些因素让民众的社会心态发生了较大的变化。民众正在日益感受到现实物质生活的压力,物价、房价等对民众生活形成较大冲击,存在较大经济压力感的民众比例始终保持在1/2以上。在经济压力下,民众会过度追求成功、出人头地,而不是身份归属、家庭和心灵。因此在心理层面上表现出一种强烈的焦虑情绪。但对普通民众来说,成功不是容易的事情,只有7.5%的人认为个人努力是成功的最主要因素。相应地,对于失败、贫穷,民众普遍归因为社会因素。贫富差距的增大,使人们产生了挫折感、被剥夺感,也一定程度上产生了仇富心理、投机心理,这些心理现象的持续集结将塑造一种明显的负面社会心态。当负面社会心态增多,一个社会容易产生犬儒主义。犬儒主义现在所代表的意义已逐渐成为一种全民现象。犬儒主义表现为不相信内在的美德和价值,不认为个人有改变的力量。犬儒主义对于公民社会建设具有极大的破坏作用。